销量百万的《Mordhau》背后，是一帮充满激情的菜鸟开发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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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年前，《骑士：中世纪战争》（Chivalry: Medieval Warfare）玩家Marko Grgurovič开始使用Unity引擎为一款新的近战游戏打造原型。Grgurovič迅速组建了一支团队，部分成员年仅17岁，但他们都没有任何游戏开发经验，而且成员分布在世界各地，使用远程协作为代号为“Project Slasher”的原型创作内容。

起初整个原型只是“一张机制和视觉效果寒酸的地图”，然而在5年后的今天，他们的游戏《Mordhau》销量已经突破100万份。首周销量更是达到50万，在发售后第一个周末的同时在线玩家人数就超过了6万。

这支由菜鸟开发者组成的团队，是怎样将一个兴趣项目打造成一款流行游戏的？他们又是如何看待《Mordhau》的一夜爆红？

“老实说，我并没有特别期待。”环境艺术家Andrew Geach说，“甚至不确信能否做完游戏，刚开始觉得漫无头绪，不过随着更多人加入团队，我们的开发速度越来越快，游戏质量也变得越来越好了。”

虽然从未制作过游戏，但团队里的所有人都对《骑士：中世纪战争》充满激情，并且对于怎样制作一款有趣的近战游戏有着独到见解。Geach在念大学期间就加入进来，他已经玩了800个小时。另一位艺术家Mike Desrosiers曾在高中加入北美的一支顶尖《骑士：中世纪战争》战队，累计游玩时长超过了2500小时。

他们的目标很简单：为喜欢《骑士：中世纪战争》的竞技玩家们创作一款游戏，同时积累研发经验。他们希望做一款玩法与该作相似，但更有趣、更接地气，旁观者也更容易理解的游戏。

“《骑士：中世纪战争》对高水平玩家来说相当有趣，但你会看到他们总是旋转武器从身后攻击你，因为那是最有效的游玩方式。”Desrosiers说，“我们在《Mordhau》开发初期，也就是在Project Slasher原型中就决定不会采用这种设计思路。”

这一下子就降低了技巧天花板，不过开发团队很快又将它重新提升，加入了额外的攻击角度、不同的身体动作，以及Chambering等新机制。Desrosiers认为游戏的战斗感之所以如此受欢迎，是因为他们采用了“自上而下”的设计方法，先围绕顶级玩家的需求进行设计，然后再将它打磨得对新手来说也很有趣。

在持续完善游戏机制的同时，开发团队吸收了一批新成员，其中就包括参与地图设计的Geach。起初他们希望让64名玩家在一个有着许多出生点的巨大地图里竞技，就像《战地》的征服模式。Geach介绍说，玩家们可能在某些据点进行“小型围攻”，例如两支战队争夺地图中央的一座城堡。

开发团队围绕这个原则打造地图，但后来觉得这有可能导致不同据点之间的距离太远，玩家太分散，所以决定采用更线性的前线模式（Frontlines），让战队围绕一系列据点展开争夺。不过他们并没有为了适应新模式而重新设计地图，而是对已有的做了“魔改”。

在制作每张地图时，Geach的方法总是“先尽量写实，然后再思考怎样将它设计得对两支团队都足够有趣”。他觉得Grad这张地图最棒，团队先是构思了一座很难被攻占的城堡（因为入口太少），接着逐步加入梯子、墙洞、一个单独的地牢和许多门，使得游戏变得更平衡。

远程控制

随着团队设计地图和核心战斗元素，《Mordhau》逐渐成型。考虑到开发团队的工作方式，这相当不容易：Descrosiers和Geach都是加拿大人，但在这支10人团队中，其他成员都分布在奥地利、德国、波兰和斯洛文尼亚，通过Slack和Discord进行沟通。

这种协作模式有个问题：很难得到反馈，因为其他成员只能看到你作品的最终版本。

“在一间办公室里，你的经理或上级会走到你身边，看看你正在做什么，并提供些建议，相比之下我们的效率有点慢。如果大家共用一个办公场所，开发速度肯定会更快一些。”Geach说。

另外由于成员之间距离遥远，你有时很难给自己打气。不过Geach说，当他看到其他人的伟大作品时，他也会充满动力。“每当看到我们推出的新内容，或和参与Aplha测试的玩家们一起游玩，我都会充满斗志。有时我会休息一会儿，在游戏里打20分钟，然后就能士气饱满地连续工作几个小时了。”

开发团队喜欢近战游戏，所以在创作《Mordhau》时士气高涨。“每个人都有一款非常喜欢，但又希望有机会做出些许改动的游戏。”Desrosiers说，“我们既可以玩这款游戏，也可以亲自做改动，真的很自由。”

如果团队缺少对项目的激情，《Mordhau》也许早已支离破碎。在游戏研发的大部分时间里，团队成员没有得到任何待遇，他们当中的很多人（包括Geach）都有兼职工作，需要在夜里和周末上班。他们也很难留住人才，很多开发者都在加入后不久就选择离开了。

幸运的是，他们凭借2017年通过Kickstarter众筹得到的资金支撑着几名全职成员继续开发内容，而在游戏大获成功后，他们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制作游戏了。

谁都没想到会获得空前成功。“通过Steam愿望清单，我们估计游戏能吸引1万到1.2万玩家，但游戏在周末的最高同时在线人数达到了6万。《Mordhau》从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原型，发展成为一款风靡全球的大作，我们亲眼见证了它的成长，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。”Desrosiers说。

但他们没有时间细细品味成功带来的喜悦，因为在发售后不久，服务器就超负荷了。“许多玩家在发售当天涌入服务器，ping值达到了3000，这令我们十分恐慌……我们只能告诉每个人我们正在努力解决问题。”

据Desrosiers回忆，团队里的两名成员当时承受着巨大压力，他们在“想方设法解决已经出现的许多问题，详细检查代码，看能否进一步优化，还会打电话告诉服务器公司：‘我们需要你们所有的服务器，因为玩家太多了！’”

Descrosiders承认，一群年轻人通过远程协作的方式做项目“风险很大”，但他们已经收获了回报。在他看来，《Mordhau》之所以能成功，主要是因为战斗体验经过精细打磨，获得了许多参与测试的《骑士：中世纪战争》老玩家和新手的认可，以及游戏允许你通过独特的战斗风格、服装和装甲、语音聊天等方式来表达自我，比其他多人游戏更加“个人化”。“玩家操作的角色能够反映他们的个性。”

《Mordhau》改变了几位开发者的人生。Descrosiers在参与项目时年仅17岁，他回忆说：“团队里的大部分人决心孤注一掷。我们知道有机会制作一款流行游戏，也希望它能改变我们的职业生涯和人生，幸运的是我们成功了。”

Geach也说，《Mordhau》是他渴望制作的一款游戏——绝大多数开发者也许需要工作10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得到同样的机会。

“我经常问自己，接下来该做什么？”

通往成功之路

在《Mordhau》发售后，Triternion工作室不得不努力满足玩家的需求，持续推出新内容，开发者肩上的压力甚至比发售前更大了。Descrosiers打趣道，如果说《Mordhau》是颗“金蛋”，那么它现在已经孵化成了一只“小金鹅”，“我们需要养活它。”

“我们比过去更严肃了。”Geach补充说，“压力也更大，因为玩家们一直在Discord和社交媒体上要求我们发布新地图。这就是制作服务型游戏不得不面对的压力……玩家们都期望你继续开发内容，并且希望速度尽可能快一些，但我们是一支小团队，速度不会很快。”

Geach正在设计一张名为Castello的地图，允许玩家进行攻防对战：进攻方需要杀入一座防守严密，拥有多个门房的城堡，攀爬“至少两三层楼”才能进入城堡内部。另外他“确信”在不久后的未来，《Mordhau》将加入一个可以使用投石车和攻城锤的围攻模式（Siege），但目前还没有投入制作。

据Geach透露，他们正在制作一张名为Feitoria的前线模式新地图，提供“非常大、非常密集的城堡环境，拥有村庄、码头区和高大的城墙”。

《Mordhau》的新地图

除了新地图之外，他们还在设计排位决斗服务器，不过这很困难。“在《星球大战绝地武士：绝地学院》《骑马与砍杀：战团》《Mordhau》和《骑士：中世纪战争》等游戏中，决斗玩法之所以受欢迎，是因为它能让你与其他玩家面对面。”Descrosiers说。

“你可以通过别出心裁的战斗方式或衣着来表达自己。但很难为这种模式设计完善的排位版本，因为当你和对手进入一个小型竞技场时，就体会不到社群感了。无论比赛输赢你都会重新排队，进入另一个小型竞技场，与另一名玩家对决……这样一来，游戏的体验也许就会显得不那么个性化。”

不过另一方面，如果你提升了角色在天梯上的排名，也会获得满足感，能够在其他玩家面前炫耀一番。开发团队目前正着手开发该模式：多场决斗会在一张小地图上发生，但每组选手只能看到自己的对手。如果这种模式得到认可，他们还会打造几个不同版本，例如三局两胜、五局三胜，甚至允许玩家进行3对3的组队决斗。

Geach和Desrosiers没有失去开始学习怎样制作一款游戏时的动力。Geach告诉我，他们经常围绕新鲜玩法，甚至希望制作哪些新游戏进行“疯狂的讨论”，但无论如何，他们都会“专注于做需要优先考虑的事情”。例如当许多开发团队都在E3上公布新游戏时，他们正忙于发布第一张新地图。